☆1.癡傻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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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傻丫頭
夜深人寂，北風呼嘯，明明是淩晨時分天地間卻是一片猶如白日的雪亮。
只因為近日大雪紛飛，厚重的雪花把黑夜都照亮了，也給了夜行的人一點外出的勇氣。
顧大勇要趁天未亮到城裏去把昨日偷偷獵的野兔換成糧食，這樣才能保住一家不餓肚子。
聽說城裏人不愁吃喝就是缺肉，一斤肉能換不少粗糧。
就是帶著出門不方便，容易被人發現說他投機倒把。
也是因此顧大勇才會淩晨天不亮出門。
一路疾走，頂風冒雪的在天亮前來到縣城地下交易點，用兩只兔子換來了十五斤高粱玉米面，在天蒙蒙亮前顧大勇開始抱著糧食往家走。
手裏有糧心不慌，一路上顧大勇都滿懷喜悅，想著回到家裏先給兒子煮碗粥喝。
心中高興著他忽然在呼嘯的風中聽到了哭聲。
這蒙蒙亮的天，寒風刺骨雪花飛揚的，誰家這麽心大敢把娃娃抱出來受凍？
這哭聲聽的讓人心疼。
顧大勇自己就是做爹的，對於小娃娃有多脆弱他清楚的很。
他又喜歡孩子，不由得聽著那哇哇的哭聲就心疼起來，腳步下意識的往聲音來源處走了過去。
本打算看看情況勸勸孩子父母還是快把娃娃抱回家暖著，別在外面受凍。
可是等走過去四周望著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哇哇的哭聲也消失在風聲裏。
顧大勇心一跳，開始心慌。
下意識抱緊了懷裏的糧食。
這……不會是遇到什麽不幹凈的東西了吧？
一瞬間腦海裏浮現出什麽鬼打墻，冤死鬼替命鬼鬼嬰兒的故事，雙腿忍不住開始發抖。
莊稼人總是比較信奉鬼神之事的。
當時的顧大勇腦海裏想著那些詭異的鬼故事，差一點就撒腿跑了，好在那最後一絲顧忌和良心的不忍讓他猶豫了一刻。
然後在雪堆裏發現了一個紅布包裹著的面色凍的發紫渾身滾燙的小嬰兒。
天寒地凍雪冷風急，小嬰兒凍的高燒了一夜。
眼看要活不成，是顧大勇舍不得，也許是嬰兒命大，在雪地裏也不知道被放了多久都沒被凍死，高燒也燒不死，楞是貼著顧大勇的胸口給硬生生暖回來了。
只是從那以後小嬰兒看著就癡癡呆呆的，隨著年紀漸大，顧家人終於發現孩子腦子有問題。
顧大勇覺得是那夜高燒燒壞了，一邊憤恨不知道是什麽父母才這麽狠心把孩子丟在雪地裏。
一邊看著仰著圓圓的小臉蛋叫自己爸爸的孩子心疼，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
自從把娃娃抱回家，他就把這孩子當成了親生的。
妻子李翠花卻和他想法不一樣，她本就是個小氣又不愛吃虧的主。
原本願意養著這個撿來的孩子也是看她是個女孩，長的也順眼，想著養大了給兒子做媳婦。
卻沒想到人腦子燒壞成了傻子，這樣的人就算五官長的在精致好看，她也不願意留給自己兒子了。
可是李翠花也不願意費糧食白養著個廢物。
幾次三番把人帶出去丟了，次次都被顧大勇給找回來。
後來夫妻兩還為此吵了一架，此後李翠花在也沒有把顧雪見帶出去丟了。
顧雪見這個名字是顧大勇給取的，因為是在大雪天裏撿到，就直接取了雪見兩個字，孩子又長的白嫩，他覺得這名字很趁。
顧大勇把顧雪見當成親閨女養著，還想著人長大後給找個男人老實不嫌棄閨女癡傻的好婆家。
就算被妻子嘲諷是個爛好人也沒改變想法。
只是天不待好人，在顧雪見十四歲那年，顧大勇做拖拉機去縣城半路從車上跌下來，一命嗚呼了。
唯一疼愛她的人不在了，顧雪見在顧家的日子一落千丈。
不僅被李翠花壓榨著幹活，幹不好就會挨罵不給飯吃，還被顧家唯一的兒子顧俊虎窺見，多次在半夜摸進顧雪見房間裏。
好在顧雪見人癡癡呆呆的卻知道大喊大叫，然後李翠花就會趕過來把顧俊虎給拉走。
倒不是因為李翠花憐惜她，而是她有自己的打算。
顧雪見人癡傻，卻不像一般的傻子似的流口水鼻涕，看著幹幹凈凈，不註意就以為是個正常人。
一張臉也長的美，皮膚雪白身段也不錯，除了腦子不好身體沒毛病能生養，憑著這幾點周圍村子裏眼熱的人不少。
只是一個個條件都不好，要不就是混子流氓色鬼一個和沒錢的窮光蛋。
李翠花還算是個稍微有良心的人，畢竟白養這麽多年了。
再說她好面子，也不願意把人嫁給混子流氓色鬼這些被人戳脊梁骨，也不願把人嫁給個出不起禮金的窮鬼自己吃虧。
她可是想要狠狠的賺一筆彩禮錢的，到時候說不定給兒子娶一房好媳婦和蓋房子的錢都有了，她也不算白養了她。
心裏這麽打算著，她自然不能讓兒子把人給霍霍掉價了。
她最近正在打聽合適的人家，有幾家願意的也過來看過人了，就是禮金太少，李翠花不滿意，好在還有一家是縣裏人。
她正打算下午帶著人去縣裏給人看看，縣裏相比周圍的村鎮有錢人更多，若是能成到時候禮金少不了。
李翠花做的這一切沒人知道，被李翠花阻止了幾次好事的顧俊虎很不滿。
“媽，你以前不是說讓雪見給我做媳婦嗎，幹嘛不讓我碰？”
那是他十歲的時候他媽指著七歲的顧雪見對他說的話，顧俊虎一直記到現在，他覺得早晚都是自己媳婦，剛好最近狐朋狗友裏有人處上對象，成了好事。
大家被他說的心動不已，顧俊虎眼熱的很，就開始打上顧雪見的主意，想嘗嘗軟玉溫香的滋味。
他想著反正他們早晚要結婚，早一天入洞房有什麽關系呢，還能讓他媽早點抱上孫子。
李翠花正在洗衣服，聽到兒子的話就擡起帶著泡沫的手指頭點點他額頭。
“傻兒子，你也不看看那丫頭的傻樣，哪裏是能做媳婦的，什麽都不會做娶了能頂什麽用？而且你就不怕將來生了孩子也和她一樣是個傻的？”
“啊？”顧俊虎一楞，然後說：“可是雪見不是被燒壞的腦子嗎？又不是天生的，這還會遺傳？”
顧俊虎讀過幾年小學後輟學了，平常和村裏同齡人一塊出門四處亂晃，鬥雞攆狗，偶爾還去圍觀隔壁村子裏的傻子出醜。
那也是個生來就呆傻的人，不過人家父母有本事，給傻閨女招了個瘸腿的上門女婿，現在孩子五六歲，在讀小學，娃娃看著一點也不傻來著。
所以顧俊虎覺得他媽的話不可信。
“媽，隔壁村的那個傻子你也知道，她生個兒子看著不是好好的？一點不笨，聽說很會讀書，等我和雪見在一塊，將來給你生個孫子說不定能考上大學光宗耀祖呢。”
李翠花搖頭，看著遠處拿著掃把楞楞的發呆的顧雪見說：“可算了吧，你看她那樣。”
“在生個孩子考大學前咱們母子不得伺候她十幾年，她地都不會掃衣服不會洗，除了吃能幹啥？”
“你聽媽的話，別惦記這傻子了，等有了錢媽給你娶個漂亮又能幹的媳婦，到時候給你生一窩孩子。”
顧俊虎看著顧雪見就算癡癡呆呆還是好看雪白的一張俏臉，他舍不得放棄，還想再接再厲勸勸他媽，李翠花就話一轉把他支開。
“剛剛春虎那孩子來找你一塊抓魚，你還在家裏操這些沒用的閑心做什麽？不想吃魚了？”
顧俊虎最喜歡吃魚，聽到這話立馬轉身去廚房找了桶提著往外跑。
“那媽你等著我抓魚回來。”
他們村口的池塘裏的魚都是野生的，最近正是魚肥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都下河摸魚去了，要是去的晚就落不著大的了。
至於顧雪見就在家裏擱著，又跑不掉，不著急。
看著兒子跑出門去，李翠花把衣服晾起來，然後擦了擦手過去拉著顧雪見進了屋裏。
“丫頭啊，想不想穿新衣服？”
顧雪見人癡傻，卻還懂點事情，知道什麽是新衣服，就點點頭，癡癡的笑起來：“喜歡。”
李翠花把人拉到自己房間裏，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件自己前幾年做的碎花襯衫。
當時做好沒舍得穿，放著放著再想起來穿時已經穿不上了。
現在日子好過不愁吃喝，她身材發福不少，之前看著這衣服還覺得可惜當初的十塊錢，現在倒是剛好給這傻丫頭穿著好見人。
李碎花撐開衣服抖了抖：“來，穿上試試。”
李翠花把顧雪見身上補丁摞補丁的深藍色上衣脫下來，目光看著露出來的一身雪花似的白皮膚，她眼睛裏閃過一絲惋惜，一邊把襯衫給她穿上，一邊撇著嘴嘀咕。
“整天傻兮兮的，屁事不懂，長這麽好看什麽用？不小心看著就招人惦記，在這農村裏留著以後也是遭人爬墻欺負的命。”
顧雪見聽到了她的話，不過她一點都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只是眨眨眼睛看著她笑，然後慢吞吞的叫了一聲：“娘。”
“哎，來轉一圈我看看，嗯，這衣服你穿胖了點，不過還是好看。”
李翠花看著她歪歪扭扭的兩根辮子，又去拿了木梳給她梳頭發，把兩根發辮解開梳成一根馬尾辮，現在的年輕姑娘們都喜歡這樣弄。
李翠花給她梳好又拉著人左右看了看，又給臉上擦了雪花膏，水水嫩嫩的很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這傻丫頭只要不笑，看起來跟城裏的那些高中生似的。
“好了，下午娘要去城裏，你跟娘一塊去吧。”
李翠花到一邊去解下圍裙，換了一件整潔的的確良襯衫，黑色褲子，梳了頭發揣上點零錢。
“丫頭，路上娘不讓你笑你不許笑知道不？”
李翠花知道傻丫頭不容易記住事，就反覆交代了幾次，看她慢吞吞點頭說知道了，才去找了早上吃剩下的兩個紅薯。
自己吃一個給了傻丫頭一個，在喝點白水就當是中午飯了，之後她挎著籃子，拉著傻丫頭出了門，一路往縣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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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為近日大雪紛飛，厚重的雪花把黑夜都照亮了，也給了夜行的人一點外出的勇氣。
顧大勇要趁天未亮到城裏去把昨日偷偷獵的野兔換成糧食，這樣才能保住一家不餓肚子。
聽說城裏人不愁吃喝就是缺肉，一斤肉能換不少粗糧。
就是帶著出門不方便，容易被人發現說他投機倒把。
也是因此顧大勇才會淩晨天不亮出門。
一路疾走，頂風冒雪的在天亮前來到縣城地下交易點，用兩只兔子換來了十五斤高粱玉米面，在天蒙蒙亮前顧大勇開始抱著糧食往家走。
手裏有糧心不慌，一路上顧大勇都滿懷喜悅，想著回到家裏先給兒子煮碗粥喝。
心中高興著他忽然在呼嘯的風中聽到了哭聲。
這蒙蒙亮的天，寒風刺骨雪花飛揚的，誰家這麽心大敢把娃娃抱出來受凍？
這哭聲聽的讓人心疼。
顧大勇自己就是做爹的，對於小娃娃有多脆弱他清楚的很。
他又喜歡孩子，不由得聽著那哇哇的哭聲就心疼起來，腳步下意識的往聲音來源處走了過去。
本打算看看情況勸勸孩子父母還是快把娃娃抱回家暖著，別在外面受凍。
可是等走過去四周望著卻連個人影都沒有，哇哇的哭聲也消失在風聲裏。
顧大勇心一跳，開始心慌。
下意識抱緊了懷裏的糧食。
這……不會是遇到什麽不幹凈的東西了吧？
一瞬間腦海裏浮現出什麽鬼打墻，冤死鬼替命鬼鬼嬰兒的故事，雙腿忍不住開始發抖。
莊稼人總是比較信奉鬼神之事的。
當時的顧大勇腦海裏想著那些詭異的鬼故事，差一點就撒腿跑了，好在那最後一絲顧忌和良心的不忍讓他猶豫了一刻。
然後在雪堆裏發現了一個紅布包裹著的面色凍的發紫渾身滾燙的小嬰兒。
天寒地凍雪冷風急，小嬰兒凍的高燒了一夜。
眼看要活不成，是顧大勇舍不得，也許是嬰兒命大，在雪地裏也不知道被放了多久都沒被凍死，高燒也燒不死，楞是貼著顧大勇的胸口給硬生生暖回來了。
只是從那以後小嬰兒看著就癡癡呆呆的，隨著年紀漸大，顧家人終於發現孩子腦子有問題。
顧大勇覺得是那夜高燒燒壞了，一邊憤恨不知道是什麽父母才這麽狠心把孩子丟在雪地裏。
一邊看著仰著圓圓的小臉蛋叫自己爸爸的孩子心疼，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
自從把娃娃抱回家，他就把這孩子當成了親生的。
妻子李翠花卻和他想法不一樣，她本就是個小氣又不愛吃虧的主。
原本願意養著這個撿來的孩子也是看她是個女孩，長的也順眼，想著養大了給兒子做媳婦。
卻沒想到人腦子燒壞成了傻子，這樣的人就算五官長的在精致好看，她也不願意留給自己兒子了。
可是李翠花也不願意費糧食白養著個廢物。
幾次三番把人帶出去丟了，次次都被顧大勇給找回來。
後來夫妻兩還為此吵了一架，此後李翠花在也沒有把顧雪見帶出去丟了。
顧雪見這個名字是顧大勇給取的，因為是在大雪天裏撿到，就直接取了雪見兩個字，孩子又長的白嫩，他覺得這名字很趁。
顧大勇把顧雪見當成親閨女養著，還想著人長大後給找個男人老實不嫌棄閨女癡傻的好婆家。
就算被妻子嘲諷是個爛好人也沒改變想法。
只是天不待好人，在顧雪見十四歲那年，顧大勇做拖拉機去縣城半路從車上跌下來，一命嗚呼了。
唯一疼愛她的人不在了，顧雪見在顧家的日子一落千丈。
不僅被李翠花壓榨著幹活，幹不好就會挨罵不給飯吃，還被顧家唯一的兒子顧俊虎窺見，多次在半夜摸進顧雪見房間裏。
好在顧雪見人癡癡呆呆的卻知道大喊大叫，然後李翠花就會趕過來把顧俊虎給拉走。
倒不是因為李翠花憐惜她，而是她有自己的打算。
顧雪見人癡傻，卻不像一般的傻子似的流口水鼻涕，看著幹幹凈凈，不註意就以為是個正常人。
一張臉也長的美，皮膚雪白身段也不錯，除了腦子不好身體沒毛病能生養，憑著這幾點周圍村子裏眼熱的人不少。
只是一個個條件都不好，要不就是混子流氓色鬼一個和沒錢的窮光蛋。
李翠花還算是個稍微有良心的人，畢竟白養這麽多年了。
再說她好面子，也不願意把人嫁給混子流氓色鬼這些被人戳脊梁骨，也不願把人嫁給個出不起禮金的窮鬼自己吃虧。
她可是想要狠狠的賺一筆彩禮錢的，到時候說不定給兒子娶一房好媳婦和蓋房子的錢都有了，她也不算白養了她。
心裏這麽打算著，她自然不能讓兒子把人給霍霍掉價了。
她最近正在打聽合適的人家，有幾家願意的也過來看過人了，就是禮金太少，李翠花不滿意，好在還有一家是縣裏人。
她正打算下午帶著人去縣裏給人看看，縣裏相比周圍的村鎮有錢人更多，若是能成到時候禮金少不了。
李翠花做的這一切沒人知道，被李翠花阻止了幾次好事的顧俊虎很不滿。
“媽，你以前不是說讓雪見給我做媳婦嗎，幹嘛不讓我碰？”
那是他十歲的時候他媽指著七歲的顧雪見對他說的話，顧俊虎一直記到現在，他覺得早晚都是自己媳婦，剛好最近狐朋狗友裏有人處上對象，成了好事。
大家被他說的心動不已，顧俊虎眼熱的很，就開始打上顧雪見的主意，想嘗嘗軟玉溫香的滋味。
他想著反正他們早晚要結婚，早一天入洞房有什麽關系呢，還能讓他媽早點抱上孫子。
李翠花正在洗衣服，聽到兒子的話就擡起帶著泡沫的手指頭點點他額頭。
“傻兒子，你也不看看那丫頭的傻樣，哪裏是能做媳婦的，什麽都不會做娶了能頂什麽用？而且你就不怕將來生了孩子也和她一樣是個傻的？”
“啊？”顧俊虎一楞，然後說：“可是雪見不是被燒壞的腦子嗎？又不是天生的，這還會遺傳？”
顧俊虎讀過幾年小學後輟學了，平常和村裏同齡人一塊出門四處亂晃，鬥雞攆狗，偶爾還去圍觀隔壁村子裏的傻子出醜。
那也是個生來就呆傻的人，不過人家父母有本事，給傻閨女招了個瘸腿的上門女婿，現在孩子五六歲，在讀小學，娃娃看著一點也不傻來著。
所以顧俊虎覺得他媽的話不可信。
“媽，隔壁村的那個傻子你也知道，她生個兒子看著不是好好的？一點不笨，聽說很會讀書，等我和雪見在一塊，將來給你生個孫子說不定能考上大學光宗耀祖呢。”
李翠花搖頭，看著遠處拿著掃把楞楞的發呆的顧雪見說：“可算了吧，你看她那樣。”
“在生個孩子考大學前咱們母子不得伺候她十幾年，她地都不會掃衣服不會洗，除了吃能幹啥？”
“你聽媽的話，別惦記這傻子了，等有了錢媽給你娶個漂亮又能幹的媳婦，到時候給你生一窩孩子。”
顧俊虎看著顧雪見就算癡癡呆呆還是好看雪白的一張俏臉，他舍不得放棄，還想再接再厲勸勸他媽，李翠花就話一轉把他支開。
“剛剛春虎那孩子來找你一塊抓魚，你還在家裏操這些沒用的閑心做什麽？不想吃魚了？”
顧俊虎最喜歡吃魚，聽到這話立馬轉身去廚房找了桶提著往外跑。
“那媽你等著我抓魚回來。”
他們村口的池塘裏的魚都是野生的，最近正是魚肥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都下河摸魚去了，要是去的晚就落不著大的了。
至於顧雪見就在家裏擱著，又跑不掉，不著急。
看著兒子跑出門去，李翠花把衣服晾起來，然後擦了擦手過去拉著顧雪見進了屋裏。
“丫頭啊，想不想穿新衣服？”
顧雪見人癡傻，卻還懂點事情，知道什麽是新衣服，就點點頭，癡癡的笑起來：“喜歡。”
李翠花把人拉到自己房間裏，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件自己前幾年做的碎花襯衫。
當時做好沒舍得穿，放著放著再想起來穿時已經穿不上了。
現在日子好過不愁吃喝，她身材發福不少，之前看著這衣服還覺得可惜當初的十塊錢，現在倒是剛好給這傻丫頭穿著好見人。
李碎花撐開衣服抖了抖：“來，穿上試試。”
李翠花把顧雪見身上補丁摞補丁的深藍色上衣脫下來，目光看著露出來的一身雪花似的白皮膚，她眼睛裏閃過一絲惋惜，一邊把襯衫給她穿上，一邊撇著嘴嘀咕。
“整天傻兮兮的，屁事不懂，長這麽好看什麽用？不小心看著就招人惦記，在這農村裏留著以後也是遭人爬墻欺負的命。”
顧雪見聽到了她的話，不過她一點都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只是眨眨眼睛看著她笑，然後慢吞吞的叫了一聲：“娘。”
“哎，來轉一圈我看看，嗯，這衣服你穿胖了點，不過還是好看。”
李翠花看著她歪歪扭扭的兩根辮子，又去拿了木梳給她梳頭發，把兩根發辮解開梳成一根馬尾辮，現在的年輕姑娘們都喜歡這樣弄。
李翠花給她梳好又拉著人左右看了看，又給臉上擦了雪花膏，水水嫩嫩的很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這傻丫頭只要不笑，看起來跟城裏的那些高中生似的。
“好了，下午娘要去城裏，你跟娘一塊去吧。”
李翠花到一邊去解下圍裙，換了一件整潔的的確良襯衫，黑色褲子，梳了頭發揣上點零錢。
“丫頭，路上娘不讓你笑你不許笑知道不？”
李翠花知道傻丫頭不容易記住事，就反覆交代了幾次，看她慢吞吞點頭說知道了，才去找了早上吃剩下的兩個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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